“也是,白元帅考虑得挺周全。”
南宫昭没有疑问,于是吩咐下去,一刻钟后原路返回。
白玥和上官盈一听到这个消息惊呆了!
“什么!我们是护送物资到西蒙战场的,现在为什么半路返回?”
上官盈第一个尖叫出声,这个消息打她个措手不及。
“这是南宫都尉吩咐下来的,我们哪知道为什么,好好的服从军令就是了!”
小伍长被黑妞抓住衣角,没好气地怼道。
这两个真是搞事精,也不知道是谁招进来的,这一路上被她们俩烦得够够的了。
问不出有用的消息,上官盈只好花银子去买消息。
经过几个人打探,终于问到了,他们这些人通通要返回去支援皇帝抗敌。
白玥心头闪过一抹了然,挝国奸细得到她的情报终于动手了!
“怎么办,咱们就这么回去吗?”
她抬眼问上官盈,她就不信上官盈能心甘情愿回去。
“不,我不要回去。”
上官盈摇摇头,她已经被家族放弃,还被皇上下令不能踏进京城。
她只能窝在母亲租住的那间小院,然后找一个普通人嫁了,生儿育女操持家务过一辈子。
她要是不想再过那种窝在农家小院里的生活,只有抓住南宫珉这一根救命稻草了。
“可是大部队往回走了,咱们怎么逃得出去?”
“看我的,我有办法。”
上官盈看着前面近在咫尺的地方,眼里闪过一抹势在必得。
对于兵营她比自己熟悉,白玥不再多说,听她的就是了。
在大周没有打败挝国之前,她不敢也不想回去,怕挝国奸细再找她麻烦。
毕竟那人的要求她没能做到,提供的情报掺有很多水分。
倒不是她良心大发,忠贞爱国。
而是她收集的消息有限,上官盈早退出了军营,很多事她也不知道。
她只能根据上官盈说的大概情况,自己再胡编乱造一点提供给他。
她拿到了当初说好的报酬,可她怕被人发现收回去。
只要她近期不在大周境内,那人想找她算账也找不到,这也是她为什么想混进兵营的原因之一。
最大的原因,当然是她要找白黎报仇了。
两人的目的一致,一拍即合,于是密谋了如何从几万人的队伍中逃离。
南宫昭还没来得及跟白宗仁说,这四个人造谣白元帅的事,晚上就有两人不见了。
确切地说,晚上露宿的时候,这两人要去方便,看押她们的人把她们送到小树林外面,在那里守着,让她们进去方便,良久不见出来,进去一看没找到人,才报到都尉那里。
南宫昭一听也急了,刚想派人去寻找,突然接到大周来的八百里加急:皇上带兵被三国兵马围困,亟需救援!
白宗仁看完信,立即下令连夜拔营。
南宫昭也顾不上两个无故失踪的女兵,跟着大军走了。
等人走远,趴在树上的上官盈才敢松一口气。
“呼!吓死了,幸亏他们没找,一找咱们肯定藏不住。”
白玥紧紧地抱着树干,心有余悸。
“看你这点胆子,还要找人报仇呢?别没报到仇,自己先熬不住了!”
“你别小看我,为了报仇我可什么都不怕。”
“说真的,你跟白黎是堂姐妹,怎么会有这么大的仇恨?”
上官盈以前没问白玥,是压根没拿她当回事,懒得问。
现在两人同病相怜,她不敢再像以前那样小看白玥,所以对她尊重多了。
想着既然已经是同一根绳子上的蚂蚱,总要问问清楚的。
“我跟她?”
白玥陷入了沉思,回忆起以前种种,越想心里越扭曲。
“她是将军府邸的嫡亲大小姐,从小千娇万宠的长大。
而我,从小被爹娘不喜,呼来喝去的长大。
我十岁那年,我爹带着我们找到了将军府,然后我们一家人就在将军府住了下来。”
“将军府里有一个娇小姐,整天撩猫逗狗,打架闹事,可府中上下没有一人责罚于她。
因为我们的到来,府中老太太说,娇小姐有伴了,不能再出去胡闹。
于是娇小姐拿我当知己好友,什么好东西都舍得给我……”
白玥回忆着,脸上一双眸子随着回忆明明灭灭,时而流露出一抹贪婪妒忌,时而闪过一抹阴狠。
“正是十来岁爱美的年纪,那些绫罗绸缎,支钗步摇是我一辈子梦寐以求都求不到的,却被她当成垃圾一般一股脑塞给我。
各种珍珠玛瑙,名贵珍稀,只要我说要,她都二话不说就给。”
“开始我是感激她的,可慢慢地我开始嫉妒她,嫉妒她身在福中不知福,拥有万贯家财却弃之履屐,丝毫不知有人为此奋斗一生都得不到……”
“直到将军府蒙受不白之冤,被抄家流放。
那时候我本以为大家一起流放也没有什么,也算叫做有难同当,有福同享,我们也不枉跟着将军府过了几年好日子。
可谁知道,就在我们所有人都要去流放的时候,她却有未婚夫来接去享福!
虽是仓促出嫁,可她母亲早早为她备下嫁妆一百零八抬!”
“你说她为什么总能养尊处优,一点苦不用受啊?!
明明她才是应该受罪的人,流放路上没有她垫底,让我们这些刚刚过上几天好日子的外人怎么甘心?!
我越想越不甘心,一气之下推了她一下,本来以为她会跌下台阶摔死,谁知道她只是昏迷过去,没多久就醒了!”
说到此处,白玥恨得牙齿咬得格格直响。
上官盈静静地听着,黑夜中谁也看不到谁的脸色,树林中只有两人的气息。
哦不,不远处还有一人一鸟,静静地听着。
担心南宫昭不听军令,骑着大雕赶来的白黎,听到这里才知道,当初白玥是真的起了想置她于死地的心思,心里懊悔不已。
看来她还是把她想得过于单纯善良了,还以为当初她推她是无意之举,现在一切真相大白,后面的不用她说,她都知道了。
流放路上她也起了幺蛾子,撺掇李东的堂弟李荣处处找她麻烦,最好把她祸害了。